“本來我們是國貿(mào)CBD的Darren和Sharon,現(xiàn)在變成了村里的狗蛋和翠花”。張萍說這話時,正和來自加拿大的丈夫二山走在北京通州村落的土路上,一輛大卡車呼嘯而過,卷起漫天黃土,兩個人秒變灰頭土臉,模樣狼狽。
他們在遠離繁華市中心的北方農(nóng)村這樣一呆,已近二十年。
在那之前,兩人曾過著非常“燒包”的生活。1999年,夫婦倆來北京工作,二山進了一家知名電子商務公司做高管,張萍在一家英國企業(yè)做管理培訓,月收入就已經(jīng)達到近10萬人民幣。
一張20年前的合照里,二山一副西裝革履、青年才俊的金領(lǐng)裝扮,一旁穿著黑色吊帶的張萍,將頭發(fā)高高梳起,頗有“高知海歸”氣質(zhì)。
那時,他們住在市中心的外交公寓里,房間每天有人打掃,如今,則是事事親力親為;那時,和所有年輕愛美的時髦姑娘一樣,張萍護膚品全是專柜大牌,如今,已是一年到頭不施粉黛。
這些年來,“財務自由”“環(huán)游世界”是越來越多人熱衷去談論的話題,它們代表著夢和遠方,是“人生贏家”的標配,是終極理想。
但是,傳統(tǒng)意義上的財務自由,能達到的人畢竟有限,據(jù)2017年胡潤報告,在北上廣深想要財務自由需要2.9億元。
有沒有一種狀態(tài)很放松、很自由的生活,即使沒有那么多錢,也可以過上的呢?
從市區(qū)搬往郊區(qū),將物質(zhì)欲望降到最低,積極攢錢,吃有機蔬菜,減少社交,越來越不注重外在的尺度,更注重內(nèi)在的平靜和富足。近年來,不少大城市中產(chǎn)和年輕人正在探索這樣的生活,有人管這種趨勢叫“逃離北上廣”。
這與美國年輕人最近興起的“FIRE”運動不謀而合。FIRE是“經(jīng)濟獨立,早早退休”(financial independence, retire early)這句話的英文首字母縮寫。這種生活方式指的是一方面減少開支,另一方面拼命攢錢,投資股票,房地產(chǎn),基金,計算未來40年的復利、投資回報率,直到這些被動收入可以支撐未來不用工作的生活,在30歲左右就能過上提前退休的生活。
“FIRE”運動中那種對攢錢和復利的算法只是一個理論。在和正在實踐這種生活方式的人們接觸后,你會發(fā)現(xiàn),這個群體很少有不工作后,完全靠被動收入去支撐生活的,他們多數(shù)都會有主動收入去支撐。
甚至有明星也趕了個趟,最近,孫楠一家房租700元上了熱搜,這種生活不斷引發(fā)各種討論。而除了對于自由的羨慕外,也有不少人質(zhì)疑,那是在西方高福利國家才能實行的,在國內(nèi)是否可行?所以極簡生活到底需要多少成本?這都是一系列的問題。
“昂貴”的極簡?
從市中心去張萍的家并不容易,北京冬季土灰粗糲的大樹在視線中不斷過去,漸漸的,樓房都看不到了,一堆低矮平房顯現(xiàn),車子彎彎繞繞最終拐進了一個院落,終于到了,她的家和自家創(chuàng)立的有機護膚品牌的廠房連在一起,是由舊廠房改造而成的。
家裝費用總共花了3.5萬,木地板是二手的、家具有簡陋過時的辦公桌,也有朋友離開北京時,張萍花1萬塊錢盤下來的幾樣大件。最貴的是小兒子那張原木色的床,做成林中小屋那樣,淘寶買的,花了8000塊。
張萍自己穿一件灰色的針織衫,是小姨給的,原本是時髦的樣式,但張萍將衣服上那些繁復的裝飾品剪了去,成了一個基本款的毛衣,質(zhì)量輕盈保暖。“挺好”。
“我們過了那個(愛打扮)階段了。”張萍笑著說。一家人一年也買不了一件衣服。孩子的衣服也是別人送的。丈夫的衣服比她的更舊,他白色衛(wèi)衣前面的圖案已經(jīng)因為洗了太多次而斑駁,兩個袖口都已經(jīng)磨破了。張萍拿起搭在椅子上的一件洗的泛白的軍綠色男士棉外套,“十年前朋友給的,你看看,現(xiàn)在誰還會穿這種勞保服”。
雖然在普通人看重的穿著、居住和出行方面,不去和外界攀比什么。但是他們會花200塊錢買一小堆有機白菜,會花88塊錢買瓶醬油,也會花高昂的價錢去買印刷精良的英文原版圖書。“在吃和書上會不遺余力”。
屋里彌漫著一股自然的植物香味,這是二山在研制一種新的香氛。他的天然護膚品“有機地球”采用全天然的進口原料,來自世界各地的昂貴的精油被儲存在常年低溫的倉庫里,一桶桶地排列著。十來平米的儲藏室,原材料的價值就已經(jīng)有幾百萬人民幣。
夫婦倆在北京至今沒有買房子,近年來北京的房價可謂翻天覆地。“那時候要是積蓄買了房子,也就不會有自己品牌的產(chǎn)品了”。張萍這樣寬慰自己。
他們對現(xiàn)在的居住環(huán)境頗為滿意,偶爾張萍去城里的公寓樓里,呆不了一會就要走,因為憋的難受,她們住慣了村里的院子。
1996年,畢業(yè)于加拿大滑鐵盧大學生物化學專業(yè)的二山, 被當時的公司從哥倫比亞調(diào)到中國負責市場營銷,因為天生的敏感性肌膚,在中國工作的期間,皮膚狀況糟糕的他開始自己制造冷法皂,沒想到,竟然治好了自己的皮膚。
不久他做出一個“瘋狂”的決定,辭了高薪外企的體面工作。成了一名“洋農(nóng)夫”,開始全心全意做他的“制皂”事業(yè)。
在研制和買原材料上,張萍形容二山“不計成本”。二山將兩人的積蓄都砸在了上面,“畢竟是來自高福利的國家,掙錢生存的欲望不是那么大,很多事情可以盡情追隨自己的想法”。張萍如今面對“執(zhí)拗”丈夫的諸多選擇已然能平靜面對。
對于二山夫婦來說,“掙錢,買大房子,開好車”早已不是人生理想,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。“我們以后也要退而不休”48歲的張萍說。
其實,二山來自加拿大一個典型的中產(chǎn)階級家庭,家族房產(chǎn)有4套,如果夫妻倆回加拿大的話,醫(yī)療養(yǎng)老也不用擔心。但二人并沒有這樣的打算。
“跟我們差不多的跨國婚姻組合,女方要不就在別墅里相夫教子,跑跑美容店,要不就跟著老公去國外享福去了。沒有誰像我這樣的。”
在一般家庭花大代價去投入的孩子教育上,張萍夫婦倆也有自己的想法。兩個孩子上了他們自己辦的一個小私塾,里面除了一部分學校的課程以外,還會根據(jù)孩子的情況從外面請專門老師來教專門的課程,比如最近孩子們在學習編程。
這個小學堂有三十幾名學生,一個月的學費是4000塊,下課的時候孩子們在小學堂院落里爬樹玩耍,自由自在。
身邊人花大價錢給孩子學奧數(shù)上興趣班,張萍對這些并不陌生,“如果你是想讓孩子長大以后去華爾街那些地方,那你趕緊走那條路去高考吧”。他們對孩子的期待是,成為他們想成為的人,并不一定要成為那種所謂精英階層。
如果以后孩子下定決心要高考上名校,“我相信她照樣可以,知識的學習是很快的。”
二山并不喜歡過去自己的那個家,裝修精致,所有東西都要最貴的。“孩子們不能上躥下跳,生怕弄壞了什么”。
現(xiàn)在,郊區(qū)沒有北京市中心的熱島效應,傍晚太陽一落,顯得更加寒冷。但兩個孩子放學后,會操著濃重的京腔大聲喊話,在寬敞的客廳里奔跑,兩只狗發(fā)現(xiàn)孩子回來了,也趕緊爬門要進來。家中充滿活潑的氣氛。
努力攢錢,早日實現(xiàn)自由
現(xiàn)已定居在新西蘭的姑娘楊熹文,正在渴望著能早日實現(xiàn)經(jīng)濟自足,過上自由的生活。
1989年出生的她是一名作家和自由寫作者。她曾將自己大學畢業(yè),一個人漂洋過海努力工作最終留在新西蘭的經(jīng)歷寫成了書,頗為暢銷,自己也運營了一個公眾號,出了一些爆款文章。
對于FIRE運動,“每一個字都認認真真看了,真的就是特別喜歡,這就是我們心中的目標。”采訪楊熹文的前幾天,她的閨蜜剛好將一篇關(guān)于“FIRE”運動的文章分享給了她。
一本1992年出版的書,名叫《富足人生:要錢還是要命》(Your Money or Your Life)成了這場運動的理論倡導,提倡極簡生活,珍惜生命能量和時間,最后降低消耗,拯救地球。
1994年,麻省理工學院學者威廉·班根(William Bengen)有進一步提出了“4%原則”。他分析了美國過去75年來的股市和退休案例后,歸納出:“只要在退休第一年從退休金本金中提取不超過4.2%,之后每年根據(jù)通貨膨脹率微調(diào),即使到過世,退休金都花不完。”而這需要你先攢夠一年生活費的25倍。
為了達成心中所愿的自由,“攢錢”成了楊熹文現(xiàn)在很大的一個目標。
2017年,楊熹文將自己戶頭里攢下來的40來萬人民幣付了首付,在陶朗加買了房子。三間房間,自己住一間,出租兩間,租金剛好抵了房貸。她攢錢的目的是日后還想繼續(xù)買房。
將生活簡化,維持一個較為基本的狀態(tài),楊熹文幽默地定義自己的生活哲學是“很摳的”。
她在自己的院子里種了西紅柿,芹菜,青椒,西瓜等,一個主要原因就是超市里的蔬菜價格太貴了。
從去年開始,她閱讀了一些極簡主義的書籍。覺得生活里的東西太多了。“好多東西它就擺在那,好久都沒有用,給視覺造成壓力。但是視覺上的富足根本就是抵達不到心里去。”
在買房子之前有一年的時間,楊熹文和男朋友是在房車上住的。因房車小,每次去超市的時候,只買最需要的,每一樣厚度的衣服只有一件兩件。“擁有的東西好像很少,但是整個人清靜輕松。”
男朋友是當?shù)匦挛魈m人,兩人一起發(fā)掘了生活中挺多不需要花錢但也特別快樂的事,戶外露營,釣魚等等,并不再是過去一想到約會,就是看電影、吃大餐。
不同于這個年紀的女生會將大部分的錢投入在護膚品和衣物上,楊熹文在這塊幾乎也沒什么支出。
生活中要說大一點的花銷就是電子書,之前特別喜歡喝外面現(xiàn)打現(xiàn)磨的咖啡,后來她發(fā)現(xiàn)一本書是25塊錢人民幣,這正好是一杯咖啡的價錢。所以她給自己定了個規(guī)矩,下載一本書的話就少喝一杯咖啡。
社交上,偶爾見朋友,也就是一杯咖啡,時間成本和實物成本都降到最低。
目前他們的收入在這個城市算中等偏上的。減少開支的同時,他們也在努力地開源。除了寫作,楊熹文和閨蜜開了一個微店,賣一些澳洲新西蘭的護膚品書籍等。
去年五一的時候,兩人在國內(nèi)做的民宿也開張了。那是在家鄉(xiāng)沈陽著名景點張氏帥府附近一個老樓里的三居室,房租很便宜,1500一個月,裝修花了10萬塊錢。裝修完在三個平臺掛出,密碼鎖就可以直接入住,目前營業(yè)了六七個月。好的時候一個月有1萬的收入,差的時候兩三千也有。
現(xiàn)在,倆人還想一起在沈陽買一套房子,再做一個民宿。
努力攢錢這個行為,楊熹文其實從2012年就開始了。那時候?qū)W生之間流行Gap year(間隔年),新西蘭一年開放1000個打工度假名額。大學畢業(yè)的楊熹文身上揣著幾百塊錢,只身來到了新西蘭。
她清楚地記得去的時候買了個被子,沒想到價格太高,將計劃全打亂了。于是開始找工作,“我不在乎做什么,覺得有勞動有收入就挺好的。”
一周工作六天,每天工作十個小時。想延長簽證的時間,還去報了個兩年的商科學歷班,一年的學費近10萬人民幣。為了攢學費,楊熹文連軸打工,做女招待,在中餐館后廚收盤子,做清潔擔保,做調(diào)酒師,開一輛人民幣不足5000元駕駛門凹陷的尼桑sunny,一直輾轉(zhuǎn)在過去同學們看來較為“底層”的崗位。不過她樂在其中。
因為積累了很多國內(nèi)看不到的寫作素材。在這些工作的間隙,她開始將自己的經(jīng)歷寫作放到網(wǎng)上,漸漸有編輯聯(lián)系她出書。
雖說是自由寫作,做了時間的主人,但目前她感覺生活還是沒有達到想要的那種放松狀態(tài)。她手頭的工作包括兩個部分,寫書是自己喜歡也很愿意做的,而公眾號以及接的一些文案,就會有時間上的焦慮感和壓力。這一部分的工作大約占到她全部精力的30%到50%。
在新西蘭的幾年慢節(jié)奏的生活,她覺得已經(jīng)和國內(nèi)的圈子嚴重脫節(jié)。“我已經(jīng)落后了五六年了,人顯得比較傻一些。”而日后會在哪里,也沒一個定數(shù)。雖然以后養(yǎng)育子女的問題沒有考慮,但是作為80后獨生子女,父母養(yǎng)老問題楊熹文已經(jīng)提上了準備的日程。
賣掉深圳市區(qū)的房子,去清邁定居
2015年年初,深圳大學教師薇薇一家進行了一場“改變一家人下半生的旅行”。
這次旅行的目的地是清邁。看似一家人開開心心出來散心游玩的背后,真是原因是薇薇的父親確診癌癥晚期,剩下的時間已然不多了。“那時候覺得人的生命太脆弱了,可能很多事情你想去做,但是到了那個時候都沒辦法去做了。”今年40歲的薇薇回憶那時的心境。
清邁人的生活節(jié)奏閑散舒適,抵達后的第二天,薇薇就突發(fā)奇想:“把深圳的房子賣了,來清邁怎么樣?”沒想到獲得全家贊同,“在深圳辛苦工作就是希望一家人能過這樣的生活,那么為什么要等到老了退休之后才過來呢?”
參觀了一所高端國際學校后,他們越發(fā)覺得來居住這個計劃是完全可行的。泰國是一個非移民的國家,在這里陪女兒讀書,不改變國籍?;厣钲诘脑?,從香港到清邁天天有班機,而且只有2個半小時。
短短的9天時間,夫妻倆回國賣掉深圳140平米的房子,換了一套小的。然后在清邁買了兩個別墅,住一個出租一個,出租的那部分費用覆蓋一些生活支出。雖然如今賣掉的那套深圳房子價格已經(jīng)漲了幾百萬,夫妻倆也很淡然:“要是真顧慮那么多,當時也做不出這樣的決定。”
薇薇介紹,“在清邁,100萬左右就可以買一棟別墅,這在國內(nèi)沒法想象。在北京大概就10平米吧”。
丈夫的事業(yè)沒有太大的影響,互聯(lián)網(wǎng)讓遠程辦公成為可能。而薇薇要辦理辭職,去尋求一番新的事業(yè)。
學校領(lǐng)導語重心長地勸慰,“你知道不知道你現(xiàn)在這個工作多少博士學歷,排著隊,擠破了頭想過來”。不過最后領(lǐng)導在知道她心意已決后,也一揮手,“去吧,要是在我年輕的時候,我說不定也會跟你一樣的選擇。”
房子賣了的錢,讓他們有一部分積蓄,固定用來負擔女兒國際學校一年十幾萬人民幣學費,以及學習花樣滑冰、鋼琴等的費用。“總體上來說,花銷并沒有減少,但是生活質(zhì)量高很多。”
薇薇家門口的一個幼兒園,只要孩子會喝奶就可以送過去,從早上8點一直到下午4點放學再接回來,期間泰國老師還幫孩子洗澡等,費用是人民幣600元。泰國請一個保姆,從早上8點開始一直工作到晚上6點,一月下來需人民幣2000元~2500元左右。外出吃飯一個簡餐,折合人民幣大概是10元錢。這些低廉的花銷在北上廣大城市是無法想象的。
如今,一家人過上了曾經(jīng)夢想的生活。“我們生活方式更田園,孩子還是走的國際化的教育路線。”
來清邁后,薇薇夫婦要了二胎。鄰居的小姑娘經(jīng)常光著腳來串門找姐妹倆玩耍。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淳樸,也少防備。
“以前在深圳,進進出出肯定要鎖門,現(xiàn)在出去只要把鑰匙稍微往上面掛就可以出去了。很放心。”
在采訪邀約的時候,薇薇就告訴我,我們沒有過上那種完全財務自由的生活,我們也都還要努力工作。
不過薇薇絲毫沒有擔心過生存的問題,和楊熹文一樣,薇薇覺得,這么多的工作,你只要能放下身段,肯定是可以賺到錢的。有一陣,她甚至還想過要不要去考個月嫂資格證。
“我到現(xiàn)在從沒有后悔過,也沒覺得自己是放棄和犧牲的那一個,我現(xiàn)在一樣可以發(fā)揮我自己的價值。”薇薇她畢業(yè)于全球QS教育專業(yè)排名第一的倫敦大學學院教育學院,初到清邁時,薇薇花了約半年時間集中學習泰語,目前聽說讀寫已經(jīng)達到一定水平,和本地人溝通已無大礙。
她的語言學習能力和教育背景得到周圍家長的認可,有不少家長找到她,希望她能給孩子做一些準備出國留學考試、申請美高的英語培訓。薇薇將這個課程時間控制在一周6~7小時左右。
兩個孩子都送去學校后,薇薇除了照顧家里的花園,也會一個人出門閑逛,或者找個小咖啡館安安靜靜地喝杯咖啡,去古城探索一些好玩的店,學習自己熱愛的攝影及網(wǎng)絡課程,到了晚上八九點就準時睡覺。
而以前的生活,據(jù)她丈夫的描述是,每天上班坐在車里,就能被堵車堵到?jīng)]脾氣。深圳的空氣已經(jīng)算好的了,時常天空還有一片霧蒙蒙的灰。下班以后,眼睛要時刻不停留意女兒的身影,生怕跑出的視線。每周夫妻倆還要輪流輾轉(zhuǎn)送女兒去興趣學習班,在陪伴等待中消耗得精疲力竭。
這幾年也有來參觀玩耍的親朋好友,對于一家人這種生活,大家都流露出了羨慕之情,但是沒有一個人愿意放棄原來的生活來這邊。“不是錢的問題”,他們擔心語言,擔心生存,以及文化融入等等。
“我個人認為,這樣的生活,幾百萬就可以了,主要是看你個人的這種欲望和精神要求。”幾年的生活,讓薇薇越發(fā)覺得,生活中誘惑太多了,人的焦慮也太多了,其實很多時候焦慮是自己給自己的。
再往后會怎樣,薇薇一家沒有做最后決定,順其自然,有可能會在這里一直住下去,如果有變化,也愿意去接受變化。
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:鳳凰周刊智庫(ID:fhzkzk),作者:張丹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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